你以后做个军官,到时候我就是军官夫人了!美搭

/ / 2015-10-25
作者 | 鹿屿森 画师 | 鸦青染 歌曲 | CRITTY 宋应稚离开上海的那天,碧空万里。没人来送她,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登上...

宋应稚离开上海的那天,碧空万里。没人来送她,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登上甲板,冷得痛彻心扉。

0 1

身为报社的记者,有新闻就跟踪是肩负这项工作的职业素养。

虽然这本身并不是我该做的事——无奈昨晚黄浦江沿岸闹水患,大部分同事都赶去抢第一手报道了,只剩下我留在报社里。

“宋应稚,”主编乔伊冷不防往我怀里丢了一部相机,“第一手线报,中午魏司令家的大小姐魏如月会在西丽餐馆与人幽会,你去跟。”

“我跟?”我睁大了眼看着乔伊,“你没说错?”

乔伊深吸一口气:“当然,不然报社现在还有谁可以跟?”

早知如此,我就不该找个肚子疼的理由偷懒。被迫挎上相机,我无奈地道:“可我从没跟过花边新闻,我害怕!”

乔伊笑了半天,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:“宋应稚,你好歹也是留过洋的,就这点儿出息吗?放心去,干好了回头给你加班费。”

跟谁过不去,都不能跟钱过不去。

我抱着相机早早跑到西丽餐厅蹲点。乔伊给的消息很准,还不到十二点,魏如月便身着一袭淡蓝色的旗袍出现在餐厅门口。

五分钟后,一个身材颀长,身穿烟灰色薄风衣的男人推开旋转门,奔着魏如月的方向走了过去。他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,帽檐压得有些低,在我藏匿的角度始终拍不到他的脸。

魏如月见到他,精致的脸上顿时神采奕奕。

就是他了。

我小心翼翼地调换了位置,虽然比起刚刚的位置,更容易暴露,但总算可以清楚地拍到两个人。

男人体贴地把切好的牛排换到魏如月面前,他摘掉帽子,突然像察觉到什么一样,侧头向我的方向看过来。当他的视线与我对上的那一刻,我愣了一下,差点儿把相机摔到地上。

那是一张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脸。

分别五年,他变了些许,头发短了,利落了,肤色黑了,却更加意气风发。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,琥珀一样淡淡的棕色,带着漠然,在那里面,曾经温柔地照出过我的影子。

可是他怎么会在上海?

我的心越跳越快,握着相机的手一直在抖。那人的视线却没有移开,他忽然皱皱眉,冲魏如月轻轻笑了一下,然后起身走了过来。

糟了!

我慌忙收起相机,暗骂这男人的直觉还是这么敏锐,可好像有点儿晚了。

他迅速地把我拉出餐厅,连看都没正眼看我一眼,直接把我拽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。

我用另一只手勉强捂住自己的脸,同时听见他低沉的嗓音:“请你把相机留下,我不会再为难你。”

这里面可是我的加班费……我干笑了两声,只得露出脸,仰起头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今天的天气不错……好巧啊!”

握住我手腕的手猝然松开,男人的眼睛里泛起了波澜,可很快又恢复平静。

“是你?”

我讪讪地笑了笑:“看在我们旧识一场的份儿上,能不能……不拿走我的相机?”

0 2

最后他到底没拿走我的相机,却并非看在我的面子上。因为一周后,他同魏如月订婚的事就公开了。

报社的同事看着报纸上两人的合影啧啧称赞:“曲延卿,魏如月……一个军统少校,一个司令千金,绝配啊!”

乔伊痛心疾首:“不是说好三个月后宣布吗?怎么这么快,那我的线报还有什么价值!”

同事开始八卦:“据说这位曲长官,原本是个落魄书生,白手起家,后来不知怎么被魏司令看上了,入了军统。年纪轻轻,也是挺有能耐的。”

另一个同事接着说:“关键是人家长得好,要不怎么入得了魏大小姐的眼?”

乔伊翻了个白眼:“都闭嘴!半个月之后是魏家的订婚宴,小稚,你也去。”

突然被点名,我没反应过来:“啊?”

“发什么呆?”乔伊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,“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,出什么事了?”

我摇摇头,讨好地看着乔伊:“我能不能不去?”

乔伊像见了鬼一样:“宋应稚,有便宜不占,你吃错药了?”

他说得对,类似宴会都是公开接纳记者的。到场的记者不但可以做采访,更有机会接触上流社会,吃吃喝喝地加入应酬。

若是以前的宋应稚,一定会一蹦三尺高地抢着去。

可我压根儿不想再见到曲延卿,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做出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。

可惜天总是不遂人愿,半个月后,就在曲延卿订婚宴的第二天,我又看见了他。

他站在我们报社门口,穿了身军装,双臂环抱,靠在墙上。我那时正准备出门,抬头看见他,吓得又退了回去。

他扯住我的衣领,声音辨不出悲喜:“你在躲我?”

我只能被迫在他面前呆立。

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会儿,递给我一件东西:“昨天你们报社有人把他的记者证落在订婚会场了。”

我的心在听到“订婚”二字时沉了沉,却还是故作镇定地接过:“谢谢啊,麻烦你亲自跑这一趟,我会记得转交给他的。”

曲延卿一直沉默,我飞速落下一句“再见”准备逃离,他却突然说话了: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“有几个月了。”

曲延卿点点头:“你为什么会做记者?”他顿了顿又说,“我记得你原来的理想不是这个。”

原来?

我在心里苦笑,他怎么不说我原来的理想是嫁给他呢?

“我在国外学的就是新闻学。”我说,“再说,理想是会变的。”

曲延卿的眼眸忽然一暗,他愣了一下,冷笑一声:“也对,对你来说,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。”

报社的走廊空荡荡的,此时此刻,居然只有我们两个人。尴尬的气氛在我们周围蔓延,我几乎可以看见曲延卿眼睛里忽明忽暗的火星。

“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。”

他只留下这一句,便转身走了,连告别都没有。

0 3

自从再遇曲延卿,我便时常想起从前在北平的日子。

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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