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乡的酸楚_今天是什么天气- 情感生活资讯网传媒

/ / 2015-10-25
扳着手指算了又算,我的确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回故乡了。在我的记忆中,我们院子里那群淘气的小孩子应该还在学校...

扳着手指算了又算,我的确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回故乡了。在我的记忆中,我们院子里那群淘气的小孩子应该还在学校里歌声招展,和我一起捉过迷藏抓过蝈蝈的伙伴们都正当青春漂亮,那些看见我总是笑呵呵的长辈们的身体应该都很健壮很硬朗……这就是我离开故乡时的记忆,一直定格在我的心里。

今天顺道回来一看,家乡还是那个家乡,我们小时候偷偷学游泳的池塘里依然荡漾着和顺的波浪,就连我和小伙伴一起开垦出来的几块土地,现在也被人正儿八经地种上了庄稼……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保留着十年前的模样,我太熟识了,这更增加了我的几分感动:站在村口,远远望去,我和父亲一起种植的一片松柏林,依旧矗立在故乡最高的那个小山尖上,在冬季的寒风中,那是唯一的一丛青绿,不算特别高大,但也略略高出那片枯黄的灌木林半个头,显得特别打眼,也许是因为亲切的缘故,我认为它们长得都很伟岸,或许它们也应该长高长大了一点点,因为距离的原因,我只是这样猜想,却不能确定;曾家屋里那块号称二亩六的水田田埂,在某年的六月份涨洪水时,垮了一个大大的豁口,我还用“蒿子”在那里接过鲫鱼泥鳅呢,现在那里依旧留下了一个月牙型的印迹,让人感觉丝丝亲切;我的老屋,因为无人照理的缘故,现在已经整个坍塌了,屋顶的瓦片早就没有了,土墙在雨水和光阴的折磨下,变成了松软的沃土,不知是堂姐还是伯父,很不规则地种了几棚竹子在里面,也许是缺少照应的缘故,它们都长得很瘦弱,只有几块石条做成的堂屋门框还骄傲地屹立在那里,很熟识,但却对我没有一句语言……

许多直接呼唤我乳名的老人,看到我突然回来了,都很兴奋,纷繁给我打着招呼,陪我站着——有的埋怨我没有经常回家看看,有的直接要我回来就住几天,有的还像小时候表扬我一样,夸我还那么聪明能干……埋怨我的,我不得不点头;而挽留我的,我却无言以对,因为我马上就得离开,心里正犯愁——自己离开时,怎么向这些热心的老人启齿啊;至于夸我的,却让我的心灵又得到了一次冲击,因为我真的不能干,混了这么多年,还一副老样子,并没有像长辈们期望的那样,出人头地,混得有模有样了。还好,故乡的人没有唾弃我,居然还愿意挽留我,让我这颗冰冷了十年的心多少有点慰藉。

要知道,今天我只是顺道回来看看,并不是事业有成或官至大夫衣锦还乡。十多年了,我还是一个普通的我。在一个所谓的第二故乡流浪。为了在这个“故乡”站稳脚跟,追逐自己的理想幸福,没车没房的我花了三年光阴,厚着脸皮锲而不舍地追到一个漂亮的老婆,在很多人的不理解中组成了一个美妙的家,这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生活的艰辛,明白了做一个男人的责任,从此,就没有真正睡一个“太阳能照屁股”的饱觉;又花了五年光阴,我勇敢地加入了房奴队伍,重新过起更拮据的生活,,唯一让我心潮涌动的就是银行经常热心地提醒我——又该缴款了,所以至今我都还没有搞清楚,这房子到底是不是我的;我还在持续花更多的光阴,去追逐所谓的成功,然而十年了,我的天空依旧灰蒙蒙……也许,我这一辈子会在这莫名其妙的追逐中消亡。因为城里没有给“懒羊羊”容留栖身的地方,这里只有忙得,没有闲逛。

当听说我回来了,何嬢特别来跟我打招呼。看着她一脸的沧桑,我不知怎么问候她:“何嬢,邓叔身体可好?”“你邓叔啊,已经走了。他是十月初八走的,到今天刚好两个月。”何嬢僻静地说道。“什么?嗨——”我不信任自己的耳朵。

在我们这个院子里,邓叔是唯一六十年代的高中生。他曾经在全县的很多学校教过书,据说他的书教得很不错,大人们习性喊他——凳攀老师,可他却从来不喜爱这个称呼。于是大家都直呼他的大名,无论大人还是小孩,他不仅不在乎,反而乐呵呵地答应着。

邓叔确凿是一个教书料子,可他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,因此一直没有时机转正,老是一个临时工的身份,在这所学校教几年,在那所学校教几年,工作不仅不稳,待遇也不高,无法保持家里必要开销。后来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后,因邓叔家里的人多,分得的土地就对比宽,邓叔的五个娃娃又小,因此家里全靠何娘一个人支撑。邓叔实在不忍心看见何娘每天都接近二十小时的忙碌,于是就回家务农了。邓叔从小就没有下过体力,很多人都担心他吃不消。据说我们大队还缺一个会计什么的,大家都以为邓叔能够得到这个对比轻松一点的工作,结果因为邓叔的家庭成份的问题,他回家后连一个小队上的会计都没当上。后来,党落实知识分子政策,因为邓叔没有连续工龄,所以连八十年代的教师农转非都没赶上。真是浪费了他老人家好好一生。

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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